导演:残笺
简介:没人说得清启明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是怎么寄到手里的。可能是某天清晨塞在门缝里,也可能夹在便利店找零的纸币间。拆开那封印着烫金校徽的信封时,收件人多半在发愣——早过了升学年纪的,根本没报过志愿的,甚至刚从高中毕业的,都在名单上。校门永远挂着施工牌,爬山虎的叶子粘在砖墙上,摸上去潮乎乎的。走进来的瞬间,手表指针会乱跳,手机信号彻底消失。有人试过回头,门外的街道已经变成雾蒙蒙的白,再迈一步,还是那道爬满藤蔓的墙。白天是化不开的灰,教学楼的门牌号规规矩矩,初三(四)班的门框上凝着三道暗红,像没擦干净的血。宿舍楼的热水忽冷忽烫,凌晨三点,走廊总会响起跳绳声。有人在小卖部用学分换面包,张姨数钱时总多算一个零,骂两句又塞回半块烤红薯。教务处的铁门缝里漏出铅笔声,谁也不敢踩那块暗红地砖。他们都攥过那封录取通知书。可现在,没人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。天黑前必须选一间教室进去。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来时,有人摸了摸腰间的刀,有人往口袋里塞了片自制药片,有人吐槽,有人推了推眼镜,轻声说。“左边第三间,门把手上没灰。”至于毕业——谁也不知道毕业是什么样子。